发烧能刺激想象力。

 

【犬狼au】别来无恙

✲hp犬狼麻瓜au,重逢旧友变情人戏码

✲本文未完结(重点),写完后会重新发布

我这人废稿囤一吨,完稿一篇无,考完期末再见面嘞。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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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布莱克手中的酒杯摔碎,深琥珀色的威士忌沾上了他的裤脚,玻璃碎和酒液混合,流落一地。

  嘈杂的音乐压迫每个人的神经耳膜,没人注意到小小的插曲。

  他站在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漠然地注视着周遭一切,看见一个青涩的小伙子试图向某位异性要电话号码,神情紧张又故作平静,显然是初出茅庐。

  这使他想起来半个小时前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气质优雅,长发卷曲,眼神像只勾人的猫,清浅的鸢尾草与风信子气味在他的鼻前萦绕不去。她不经意般在西里斯的旁边坐下,翘起酒红色的高跟鞋,向他搭话。周围很吵,他们低头耳语,脸颊几乎凑在一起。西里斯不记得到底具体说了些什么,大约只是风月场上的陈词滥调,总之算是话不投机。西里斯一贯不没话找话,两个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我猜你是英国人,对吧?看你的眼睛就知道,英国人的眼神,自负。”

  西里斯觉得好笑,尽管他确实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

  原来不是因为口音?他想,但转念间,发觉自己也确实拥有自负的品质。他觉得更好笑了。

  “你想和我跳舞吗?”忽然,那个女人这么问他。

  “什么?”西里斯皱起眉,耳朵被乐曲的音浪埋没。

  “我是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跳支舞。”她凑近他的耳边,尽量大声地说。

  西里斯下意识地点点头,牵起她的手走进舞池。

  

  他会跳舞,甚至跳得相当不错。

  距他上一次在舞会上一展身手已经过了五年,那是学校的毕业舞会,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牵起了一个男孩的手。他从就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与指点,拉起还在犹豫的男孩跳起了那晚的第一支舞。男孩的步子十分生疏,额头紧张的汗珠浸湿了发端,西里斯就耐着性子,一步步带着他,无所谓几乎被踩脏的的锃亮皮鞋,反倒低声安慰起满是歉意的男孩。

  “对,很好。就是这样。”

  他一手揽着对方的腰,一手握住温热的手腕。男孩甚至可以称得上瘦弱,而他比男孩高了约半个头,鼻尖无意蹭过男孩柔软的褐色短发,偷偷地闻了一下,好像嗅到了月光的清冷味道。男孩仰头看向西里斯,吊灯的光映进他深蓝的双瞳,像是星辰的碎片。

  

  而此刻他牵起一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的手,久违地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舞技娴熟,像是久经沙场一般,反倒是西里斯因为长久搁置而动作略显生硬。他们与人群中旋转,穿梭,引旁人频频侧目。曲终,女子就着最后一个动作,手抚上他的头部,踮起脚和他接吻,周围的起哄声溜进他的耳朵。西里斯闻到因接吻变得浓烈的花香,像是某种香水,鸢尾草的味道浓过了头,让他突然有点想咳嗽。西里斯没有粗暴地拒绝,只是秉持着绅士的作风,温柔地拨开她的手,以此结束这个对他尴尬而不尽人意的吻。

  她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不喜欢。西里斯这么想着,坐回了一个人的角落。

  西里斯手里轻晃着今晚的第三杯酒。酒精和音乐炸的他有些头疼,大脑一时空白,手中酒杯无意识地跌落。他舔舔嘴唇,第一反应却是可惜剩下小半杯的威士忌。他揉着太阳穴顿了一顿,招手让工作人员来清理,照价赔偿过后,蹲在一旁看穿着西装马甲的年轻服务生将玻璃扫走。

  很多声音一股脑地灌进耳里,周围人在调情,在交谈,在大笑。吧台旁,穿着牛仔短裤的女孩坐在某个男性的大腿上与其热吻,旁边有人吹起口哨。

  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我在这干嘛呢?他想。

  西里斯·布莱克深吸一口气,忽然站起身,穿过舞动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开,期间撞到了一个人,他不知道是谁,对方的抱怨还没出口,他礼貌地匆匆甩下一句道歉就从后门仓皇出逃,毫无缘由,全然不晓得要去哪,像是漫漫长夜里的奔走逃亡。

  

  他走在街上,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缓缓吸一口后吐出,好像这能缓解他的不适。他走的很慢,晚风试图将他一团浆糊的脑子吹醒。

  他沿街走着,接连抽了两支,在拿出第三只时纠结一下,长叹后把那只烟塞回烟盒中。口袋里适时传来震动和爵士乐铃声,他看也没看就接起。

  “嘿,西里斯?”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背景好像还有婴儿的细碎啼哭。

  “詹姆?”他环顾四周,干脆倚在一面画满涂鸦的墙上。

  “下周有个毕业五周年的聚会,咱们大学时候的同学和一些老师都在。时间在下周末,我想你应该有空,一起去?”

  “好啊,我今天把我老板开了,闲得很。”西里斯手里把玩着烟盒,挑了挑眉,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所有人都在吗?”

  “我想应该是吧......老天,你辞职了?等一下,哈利又哭了,莉莉在加班。我得挂了,具体时间一会发给你......祝你早日找到新工作,在此期间欢迎蹭饭。回见。”

  “好,我会去的。回见。”西里斯话音刚落,手机里就响起嘟的一声,通话结束。

  所有人吗。西里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无所顾忌地坐在街边,端详自己斜对面一个醉成烂泥的酒鬼,或许他以前不是酒鬼,而是个破产了的亿万富翁,又或许他刚拯救完了世界,也可能是扮成酒鬼混混来搜集情报的职业侦探,但这与西里斯又有何关联呢?总之整条街上再无别人。西里斯总算把视线移开,抬起头观察星空。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用手支撑着墙站起来,低头检查身上的零钱,拐过一条街打了车。报出了住址后就瘫坐在后排,车载空调涌来冷气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忽然很想把自己软化成那酒鬼一样的一摊烂泥。美中不足,司机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像是憋了一天没说话般追着他叭叭地谈天说地,不适感再度涌上,他碍于礼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了几句。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他的不适,司机的话渐渐少了,最后彻底闭口不言。

  红灯,西里斯摇开车窗,倚在靠背上,看向窗外。

  他很少这样百聊无赖地观察街景,他的工作和混账老板像水蛭一样要吸干他的每一寸骨髓血肉,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单纯地而非是为了工作去外出了。他活动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西里斯估算着红灯结束还要几秒,不经意地看向街边放映着幻灯片的巨幅LED广告牌。

  那一瞬间,他忽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怔怔凝视着广告牌里飞扬的雪,光打在他的脸上。

  明明正值炎夏,看着广告里的纷纷扬扬的雪景,他无端打了个寒颤,并再次感到眩晕,像是按下了时光机的按钮般“哗——”的一下,绵云开始滚动,树声沙沙,万物陷入漩涡中逆流纷涌,连同他一起卷回某段过往。

  他想,他知道这张照片出自谁手。他必须知道。

  西里斯闭上眼。

  

  他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摸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西里斯抬手习惯性地摸索墙上的开关,试图打开灯,没有反应。路过客厅时他终于想起今天应该去缴纳水电账单,被他健忘地丢在了餐桌上。他最终还是将其抛在脑后,摸黑把自己摔在了卧室的床上,尽量伸直双腿,活动僵硬的四肢。他一把扯过被子,蒙过半张脸,被子他抽空晒过,散发着暖洋洋的香气。他深吸一口,昏昏沉沉地坠入梦里。

  他没有梦见太阳。

  相反,他梦见自己站在雪地里,眼前是一栋房子,刷着淡鹅黄色的漆,屋顶积了点雪。他穿的很厚,戴着红黄相间的格子围巾和手套,仰头对着某扇窗户,大声地喊出了某个人的名字,吐出来的气息凝成白烟飘散。那扇紧掩着的窗户突然“咔哒”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褐色的脑袋和一个冬日暖阳的笑。

  “西里斯?”男孩无奈又好笑地俯视着西里斯,“站在那干什么,你会感冒的!等一会,我现在下去。”

  而西里斯只是在冲他傻气十足地笑着,银灰色眼睛很亮,脑后松垮束起的黑色长发在一片雪中格外分明。他张开口,想要回答窗前的男孩。漫天飘下的大雪“唰——”的一下淹没了他的声音。

  

  早上七点,生物钟让他准时地睁开眼,长时间的加班和一丝不苟的上班族生活促使他养成了晚睡早起的习惯。西里斯从床底揪出了一只拖鞋,没找到另一只。他将就地穿起仅存的硕果,像是一瘸一拐般踱出卧室,想将冰箱里的三明治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却再次想起没有交水电费。他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进到洗漱间里,面对镜子,刷牙,洗脸,面无表情地刮掉昨夜新冒出的胡渣。

  他想起自己搁置许久的夹克,于是穿上,然后骑着上个月攒钱新买的摩托车,转过几条街,到某家餐馆里点了一份烤薄饼和黑咖啡。他坐在店外的遮阳伞下,悠哉享用火候完美的薄饼。路过几个拿着公文包并且西装革履的男人,步伐匆忙,让他想起两天前还在坐着办公室的自己。西里斯盘算一下,一会得先去缴了账单,明天要开始找新的工作,但是不用太急,他的存款暂且还能支撑很长一阵子,还有资本过上一阵乱七八糟的生活,倒也不算太糟。他永远都是行动派。

  西里斯吃完薄饼最后一点碎屑,皱着眉一口气喝光清苦的咖啡,舔舔嘴唇,留下小费后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他先绕路去银行缴纳了水电费,然后在便利店里买了两盒速溶咖啡和午餐肉罐头,期间他在排队等待付款时想起便利店似乎也可以缴纳水电,只能好气又好笑对自己摇摇头。

  他抱着方便食品回家,并在卧室角落发现昨夜被自己踢飞的另一只拖鞋。他的公寓不大,装潢简约,颜色单调,但没有一般单身汉的邋遢,反而出乎意料的整洁,物件一应俱全,颇适合成年男性的独居生活。

  所有的家务被他统统做完,他似乎想把这当成打发时间的消遣,而等他晾起最后一件衣服时,表上的指针仍没走到十二。

  他妈的。西里斯有些暴躁。于是他翻出几年前的一张爵士乐专辑,插上音响。他随音乐打着节拍,想起自己在年少时也曾是个对音乐极度狂热痴迷的人,他现在依旧很喜欢,甚至能哼出当年自己创作的曲子里的几段旋律。只是他累了,成为一个每日奔波的成年人,生活泼下一盆冷水,把他浇成湿漉漉的落水狗,只剩一株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吹灭的小火苗,沉默着为他发光发热。

  音乐是他的火苗,莱姆斯亦是。

  他又想起了莱姆斯。在他以为这个人终于要彻底淡出他的视野时,他看到了那幅该死的广告牌,收到了那个聚会通知,像是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尘灰,一场雨过后所有都变得从前一般干干净净。

  棕发蓝眸的少年。西里斯曾在冬季捧起他的手为他哈气取暖,对方会让他注意多多保暖。凉爽夏夜里西里斯载着他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风驰电掣,路灯昏黄,风刮在脸上又利又疼,他不在乎,莱姆斯也不在乎,他们各自戴着黑色的头盔,西里斯扯着嗓子问他像不像在飞一样,感受到后座抱着他的莱姆斯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还想起来莱姆斯永远会在他打完球后递上已经拧开的矿泉水和毛巾,在圣诞节做两人份的巧克力,可能是牛奶巧克力或黑巧克力,有一年他吵着要吃酒心巧克力,结果剩下小半两人就醉得东倒西歪,在燃烧的壁炉旁裹着毛茸茸的毯子,等着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他很久没见到莱姆斯了,当初他在机场送别了与前辈去异国实 习摄影的莱姆斯,最后只是故作轻松地嘱托与玩笑,握手,连拥抱也不曾有。

  他是那么特殊的存在,是人群中的另一个灵魂。

  西里斯迷迷糊糊地睡倒在沙发上,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酸涩肿胀的眼睛,想起了下周的聚会。

  爱怎样怎样吧。他想,自暴自弃地坐起身,吸一口夹在指尖的薄荷烟。

  

  他的胃迫使他决定晚餐不再吃外卖。

   等转过两三条街,几个路口,他停在了一个小餐馆的门前,他曾经带莱姆斯来过这。这条街有些偏僻,小小的餐馆占了一席之地。虚掩的门内透出朦胧的橘黄色柔光,依稀传来几个大声交谈的男声,门框上方的木板刻着斜体拼成的店名。屋里头没有开冷气,屋内竟然比屋外看上去的要大上不少,桌椅陈设皆俱复古风情。西里斯步子放得很轻,几乎像犬类动物一样无声无息。他越过几桌正在谈笑着的客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西里斯随意地用叉子卷起意面,慢条斯理地吞咽着。

  有人拉开店门。

  他呷了一口马提尼,抬起头朝四周张望,一眼瞥一个褐色的绒球。那个绒球背对着他,每一次都牵着他的视线,左右扭转,显然是在寻找空座。西里斯不动声色地放下叉子,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嘴角,并且整理衣领,同时妄图凭借勺子的反光观察自己的发型是否有睡塌。很近了,绒球转向他这边。西里斯强迫自己吸气,吐气,此刻绒球像是发现他一般顿住,蹉跎良久,向他走来。他视线不再盯着柔软的褐色毛发,稍稍下移,蓝幽幽的眼睛让他想起水族馆巨大的落地玻璃里成群游过的蓝吊鱼。

  生活总是时刻都充满着惊喜与惊吓。他不着边际地想。

  绒球终于看向他。

  “西里斯?”他开口。

  “......如果没有座位,”西里斯当机立断地抢在他说出下一句话前打断他,“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这里。”随后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点单。

  莱姆斯一僵,顺从地坐在他的对面。西里斯安静地打量着面对菜单手忙脚乱的他。他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长高了几公分,衬衫纽扣依旧是一丝不苟地扣到顶端第二颗。他注意到莱姆斯的眼睛周遭都是血丝,下面埋着浅浅的黑眼圈,疲惫不堪,像是风尘仆仆的旅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西里斯祥装不经意地问。

  “中午才下的飞机。”莱姆斯小口喝着苏打水,白色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手腕上的皮制表带。吊灯的光打在头上,恍惚间西里斯觉得回到了学生时代,学校旁的冷饮店。

  “一切还好吧?”

  “啊,算能养活自己就是了。”莱姆斯朝他微笑起来,在光线下和少年时代有一瞬重合,气质又全然不同。但毫无疑问,这就是莱姆斯最应该有的样子。

  他看着西里斯,像是在犹豫一样,叹了一口气。

  “你变化很大,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我开始差点没认出来。”他这么对西里斯说。

  变化么?西里斯想,这倒不假。于是他说:“那倒是,只是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未免有点不公平。”

  两个人默契地笑起来,仿佛当年。

  侍者把菜端上,莱姆斯点了奶油菠菜,上面加了一个嫩滑的蛋。期间他们随意聊了几句,工作,生活, 近况,提及到更核心私密的,总寥寥几句带过,仿佛只是两个多年未见的普通朋友,浅浅数语,淡如白开。

  “你这回在这呆多久?工作不打紧吧。”西里斯不经意地问。

  “嗯。可能是几周,也可能更久,运气好的话会在这边常住。”莱姆斯说。西里斯点点头。

  最后西里斯直接连同莱姆斯的一起付了餐费。莱姆斯告诉他暂住的酒店地址。“有事情可以到那里找我。”他们一同走出餐馆,莱姆斯这么说道。西里斯点点头,两人握手后即分道扬镳,西里斯回过头,看着莱姆斯渐渐走进夜幕,风衣角随风飞扬。

  他忽然觉得不可置信,一切猝不及防,像是洒下几碗连环狗血,又由衷的希望今晚所有是真的。

  老天。他在夜色中闭起眼。

  “莱姆斯!”西里斯朝他离开的方向喊出他的名字。男人顿了顿,回过身,神情疑惑。

  “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西里斯微微笑,“鄙人刚沦为无业游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当然。”莱姆斯远远地向他挥挥手,声音被风吹得有点含糊,“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他往身后的黑夜看了小心翼翼地最后一眼,伸手打上一辆车,驶向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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